推薦1.同哭,所以同樂
文/胡燕青(香港著名作家)
不久之前,我收到一個電郵。浸信會出版社的特約編輯顏寶珠姊妹交來一本書,囑我作序。適逢暑假,我就一面嗑著我至愛的葵花瓜子,一面「坐定定」讀好書。這本叫做《夜光—-耶穌家譜女性的冒險旅程》的小說,寫的是耶穌祖先裏的幾位重要女性:他瑪、喇合、路得、拔士巴和馬利亞。我不認識作者程亦君牧師,但看到題目,閱讀的動力頗大,覺得這本書一定能夠幫助我進一步認識這些聖經人物。
打開文稿,隨著敘述的開展,我感到心裏漸漸溢出一種溫柔、舒服、喜悅、感動甚至可說是深得我心的美好感覺。因為這本書帶來的,是完全不做作、不說教但能夠感動人心的透明文字,說的是歷史,卻充滿文學意味,深刻地打動了我。讀完整個作品,非常滿足。
這五個信靠上帝的年輕女子共同的特點是勇敢:她們或勇於實踐過往的承諾,或勇於塑造自己的未來,或勇於面對艱難的處境,或勇於承認個人的錯誤,或用於完成身上的使命——都值得敬佩。她們無懼四周輕蔑的目光,只尋求耶和華慈憐的眼神。在她們身處的環境裏,大家對「對」與「錯」的看法也許和她們也許不一樣。在歧視女性的古代近東,當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次等、下賤、遭人遺棄的或不值一哂,她們卻努力「突圍而出」,追尋生命的意義的幸福。自古以來,小說的一大主題正是「追尋」。程牧師一開始就刻意運用小說的手法來感染讀者,發揮聖經長於說故事的優勢。這些女孩之中,有人用正確的方法來面向未來(例如馬利亞從聖靈懷孕之後選擇坦率地和約瑟說清楚,以得他的支持),有人用錯誤的方式處理現實(例如拔士巴接受了大衛的追求,以解個人寂寞),讓讀者鬆一口氣的是她們最後都願意在上帝面前承擔後果。
作者用筆靈活,即使寫到性,也不避諱,但語調含蓄自然,很有分寸。他瑪為要存留亡夫的血脈,路德為能供養無依的婆婆,都「色誘」男主角。但作者寫來細緻靈動,一點不肉麻,反而很感人。他瑪的公公是誰呢?正是大衛王和主耶穌的直系祖先猶大。原本他一點沒體察天父的旨意,只一心要把這個「不詳」的兒媳甩掉,這種對神缺乏信心、對親族殘酷不仁的心態,卻沒能阻止天父的計劃。猶大終於在他瑪體內留下了自己的後裔。他的覺悟,是在此事之後才出現的,可以說,他瑪教育了他。作者寫到他瑪待在父家之時的寂寞無助,非常細膩真切,讓我想到張愛玲寫白流蘇離婚後住在娘家的那幾幕(《傾城之戀》。不同的是他瑪為的是夫家,流蘇為的是自己。因此讀到他瑪私密歷史的同時,我們也讀得出她自我犧牲的崇高,讀流蘇的故事,則只覺蒼涼和失控。
同樣,好多年代以後,路得背負著朦朧的愛慕和沉重的生計躺臥在波阿斯強壯的身體之上,也沒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。她若只顧自己,早就撇下寡婦婆婆拿俄米不理,回到摩押地改嫁去了。人為了愛和承諾所做的事,總教人訝異不已。難道他瑪對猶大完全沒有恨意嗎?難道路得不怕失去波阿斯這個「米飯班主」嗎?不,她們心裏的感情都很複雜,但通過作者詳細的描述,人人都能理解。她用小說的方式,深入探究了女性的內在掙扎,記錄她們在神的蔭庇之下種種感情的大冒險。
說到複雜,拔示巴的心理可能是最複雜的了。因為以色列征戰連年,她的丈夫烏利亞長期在外打仗,即使回到耶京,也不見得和她特別親密。他軍中的兄弟永遠排在她前面。因此,當英雄也英俊的大衛主動前來填補這空虛的位置,她的道德圍牆就坍塌了。她可沒有主動色誘大衛,比起他瑪和路得,似乎更規矩一些;但是,在神眼中,她的罪甚大,大得要死掉一個兒子。為何如此?因為她為的是自己。他瑪的義、路得的孝她都沒有,有的只是對丈夫的背叛,對個人的照顧。作者很重視描述拔示巴身處烏利亞和大衛兩個男人之間的愛與慾。她兩個都喜歡,但對於被離棄的烏利亞,她已經無法補救,只能一生活在罪惡感中。到最後,烏利亞出現在她的想像中,他清晰地原諒了她。原諒這個主題,在拔示巴這一節裏,顯得很特別。
喇合的遭遇有點像奇情電影。在作者筆下,探子們都不是主角。主角是落在耶利哥城和真神之間那巨大的張力。喇合做了很單純的選擇。她選擇了真神,揚棄了事奉假神且視她為賤物的同胞。讀到這裡,我們或覺得難以理解。這豈不是「叛國」嗎?可是,回頭看看當今世代,多少所謂「背叛」國家的人,為了選擇真理而身陷囹圄?如果喇合對耶利哥城的感覺一度讓你迷惘,《夜光》是解咒的書。作者把喇合等待生意(嫖客)的場面寫得相當仔細。這樣一來,我們就能進入她慘絕人寰的生活和不放棄盼望的心態,理解何謂家、何謂國,何謂人的尊嚴,何謂更高的價值。
在諸位男主角之中,耶穌地上的父親約瑟是作者著墨最深的。她深刻描述他知道馬利亞懷孕之後的痛苦。在愛恨交纏的無眠夜裏,這個少年人竟然一點沒有報復的歪念嗎?還是,他的愛大於他的恨,以致他只想暗地裏和馬利亞解除婚約,盡可能保持她的面子?讀聖經的時候,我或會問:為甚麼天使先來找馬利亞,過了些時,才把實情告訴約瑟呢?為何不先通知男方?這一段充滿疑慮的難受時間,是對馬利亞信心的考驗,還是對約瑟愛情深度的評估?作者把約瑟和馬利亞純潔的感情寫得特別濃烈,為的是要突出這個特大的波瀾。
小說的敘述方式是迂迴的,到處充滿懸念。懸念是閱讀情緒的調節器——我想每一個「就此打住,且聽下回分解」要喚醒的,不光是對未知結局的追捕,更是要和主角一同走上那段路的深入感情渴求。這本書要說的故事都家喻戶曉了,為何作者還要把幾個故事分開來述說,而且總是說一半就停下來?難道我們不知道結局嗎?不是不曉得,是更想明白人物的下一個反應是甚麼。同聲一哭,正是閱讀的過程和樂趣——管他是快樂還是痛苦。作者在這方面做得特別出色。
一般人讀到聖經人物的遭遇,都只讀情節,很少想像到相關的細節,作者卻能夠。她領著讀者一步一步走進這些女子的世界,中間穿插很多想像出來的場面和對話。有人認為讀歷史根本不須要任何想像,否則就會偏離真相。這種想法太沒趣了。。所有的歷史其實都偏離真相,除非聖靈引導我們——否則誰可以真正看電影那樣「看見」過去?《史記》作者司馬遷把中國古代歷史人物活靈活現地呈現在讀者眼前,用的正是想像力。他可沒去過古代呢。《夜光》比許多牧師的講道更能感染人,更能幫助我們明白當時女性的行為和思想,正因為作者懂得投入她們的世界,先想像再重建她們的感官世界。
塑造人物是小說家的特長。憑空塑造一個人已經很難,要在聖經真理嚴謹的框架下重塑真實的、有血有肉的人物,更不容易。老實說,若非讀了很多書、看了很多資料,而且對聖經非常熟悉,兼且本身也是女性,作者根本法寫成《夜光》這樣優秀的書。我希望弟兄姐妹都來讀一遍——老實說,基督教出版界缺乏的,正是這樣活潑、有「人氣」的作品。程牧師妳要加油,祝福妳創作不斷。
胡燕青於九龍美孚新邨
二零一二年夏
推薦2.冒險之旅的夜曲
文/劉錦昌牧師(曾任台灣長老教會新竹聖經書院院長)
亦君牧師繼《舊約會說話》(原名:《藏書票的祕密》)之後,以雷同的方式,再度引領讀者進入耶穌的家譜搜祕、尋寶,所獲得是滿滿恩典,拉出了「夜光」這首女性生命冒險之旅的夜曲。亦君牧師藉著婦女的立場與角色,對耶穌族譜中的女性人物逐一探索、重溯她們生命寶貴的心路和信仰體驗。
以交織的筆法,將五則耶穌家譜中的女性人物故事穿插敘述,運用熟悉的舊約聖經背景知識,將每一則故事人物予以活化描述,不論他瑪、喇合、路得、拔示巴、主耶穌的母親瑪利亞的故事,作者道來如此動人,讀者的心思莫不隨著敘述的發展而起伏。《夜光》有如利未馬太所寫的另一本福音書外傳,是馬太福音的序曲,從馬利亞的故事回溯,特別聚焦在五位女性靈程冒險家的神奇生命見證。卅年前筆者讀到德國新約名師 G. Theisen《加里肋亞人的影子》中譯本,十分欣賞新約學者能以如此方式來述說耶穌。作者亦君牧師,以設想採訪瑪利亞訪談,讓他瑪、喇合、路得、拔示巴逐一登場,顯示「她們在關鍵時刻推進了耶穌基督的誕生,她們都是不完美、充滿爭議性、甚至是外族人,卻名列耶穌基督的家譜之中」,亦君牧師認為從這些女性的故事可以找到道成肉身的答案。在這些個人歷史的背後,有一位推動歷史使之進展的上帝;終究五位女性生命的動人故事的至極,是為敘述耶穌的故事。
《夜光》全書及每一則故事的書寫是十分動人的,作者的筆法、文思、構想皆屬上乘;五位女性在耶穌家譜中顯出了特異奇妙的角色,缺乏了其中任何一位,家譜便斷了線。其實,他瑪、喇合、拔示巴甚至馬利亞,在一般保守的眼光中,她們的性倫理是可堪疑慮的,而路得雖受婆婆指使,去睡在波阿斯腳下和他共眠也是容有微詞的。但,就是她們成為救恩歷史的重要環節,不合禮節中的更高的義!!拔示巴和大衛這對男女,在認罪後生命的重整,提醒世人福音的真諦。
真謝謝亦君牧師辛苦寫作,如今成書給我們佳作閱讀。讓我們藉著這些生命歷程,更深體會阿爸天父的心意。任何的人事,經由上帝的攝理之手,將轉換成生命新境。
推薦3.冒險的征途—程亦君的創作之旅
文/黎海華(香港著名作家、文學評論、資深編輯)
希臘神話裏的英雄,往往被呼召到另外一個世界去探險。他們會從一個身處的社會環境進入未知的領域;這個領域充滿危險也蘊藏寶藏。旅程充滿兇險,亦充滿奇遇。這些英雄儘管懷著超強的本領,身上亦有致命的弱點。使得英雄充滿勇氣去闖險的動力,往往是一個召喚(calling),這種召喚是帶著願景(vision)、使命(mission)的。為了完成使命,他們需要付上極大的代價:超凡的智力、體力、意志力。
一、旅程的呼喚(calling)
創作本身就是一個旅程,而且是冒險的旅程,因為作者要去闖無人敢闖的領域。這裏介紹一個女英雄程亦君,未知的領域她敢去闖。為甚麼?亦君闖險的動力在哪兒?聆聽她的講座題目《逆勢突圍,種一棵文化的樹——以文藝創作出發,思考現代思潮的挑戰》,她的演講充滿熱誠、 激情(passion),那是發自她靈魂深處的一種悸動。
亦君在講座開始,劈頭一句:「我聽從了我的內在聲音」,的確嚇了一跳。每個人不免要捫心自問:「我聽到了內在的聲音了嗎?」如果每一個人都聽從了內在的聲音,今天華人基督徒的創作不會如此光景。台灣女詩人鍾玲有一首詩:「你的歌撒在荒涼裏」。是的,荒野中仍要唱她的歌。不論掌聲多寡,不論音色雄厚或幽柔,她就是要唱她的歌。
在《夜光》作者的自序裏不斷提到一組詞語:「內在的呼召」、「神聖呼召」。今天我已經很少聽人説:「我的創作是出於內在的呼召」。我倒聽過詩人説:「寫詩是我的天賦本能,是我的呼吸,跟喝水吃飯一樣自然」。詩劇《失樂園 》的作者密爾頓(Milton)以創作詩劇作為終身的使命,以致他失明的時候,仍不肯放棄最初的呼召,堅持自己口述、女兒筆錄完成作品。
有呼召,就有願景;有願景,就有使命;有使命,就有旅程。旅程是要完成的。亦君説了,也做了。
亦君有幸在三十年前投身台灣基督教文字工作還算篷勃發展的階段,一方面她有她的專業背景,加上她對創作前景充滿了理想和抱負,期待透過他們那一輩人的努力,使基督教信仰經由文字的傳達,能呈現出深入豐富的信仰面貌。在這樣的背景下,她聽到了內在的呼喚,因為她準備好了,以致她可以整裝出發。
二、旅程的使命(mission)
天父給予亦君的異象(vision)和使命(mission)是甚麼呢?異象和使命是分不開的。有異象就有使命。她説:「神給我的恩賜與裝備以及我對時代需要的看見:需要透過新的創作形式來詮釋聖經的信息」、「他瑪面對困境的逆勢突圍,也是我自己的突圍」。
從《藏書票的祕密》獲2002年香港湯清文藝獎,到《夜光─耶穌家譜女性的冒險旅程》獲得2013年湯清文藝獎推薦獎,作者亦君走了一長段旅程。兩本書的工程都很鞎巨,格局都很龐大。前書的主角信輝透過古老的藏書票一頭栽入畫裏:一艘大船和空中的彩虹,經歷奇幻的舊約世界的旅程。
正如魯益師(C.S.Lewis)在他的作品《黎明號的遠航》裏,三個小孩在暑假中無意間神奇地栽入一幅畫裏頭:正航行的那里亞王國開司平王子的船。《藏書票的祕密》裡的信輝與弟弟阿銓、妹妹小莉以及爸爸、媽媽、外公,一個個都栽進舊約的埸景。旅程開始,信輝收到女友的分手信,爸爸媽媽關係陷入僵局,媽媽離家出走。全都面對人生的困境。旅程結束,他們的生命都煥然一新,關係縫合了,世界觀改變了,他們都因著奇幻的舊約旅程,終於從自己人生的困境逆勢突圍。信輝一家的旅程就是「閱讀」的旅程,從平面的靜態閱讀進入立體的動態閱讀。從頭腦的知識進入默觀的體驗。作者目的很清晰,她希望當時在校園福音團契所牧養的青年人能津津有味地讀舊約,當作樂事,而非苦差。閱讀的旅程就是生命蛻變更新的過程。
《夜光》則透過耶穌的門徒稅吏馬太寫給羅馬人塞內迦爾大人的書信,竭力證明耶穌絕對不是空穴來風,他的的確確是大衛王朝的苖裔,道成肉身的上帝之子─彌賽亞。作者挑戰自己寫耶穌家譜五個女子的故事,而且是極具爭議性的女性:他瑪、喇合、路得、拔示巴、馬利亞。其中三個:他瑪、拔示巴、馬利亞,甚至未婚懷孕,喇合、路得,又都是非猶太裔的外邦女子,作者要處理的不僅僅是結構與情節而已,她還要釐清其他棘手的問題:神學的、倫理的、公義的等等。平坦的路她不走,偏揀這險攤。亦君的創作路即冒險路,為了引導讀者能深入的閱讀聖經,津津有味品嚐舊約與新約,她寧可獨自一人披荊斬棘,闖他人未闖的路徑。她為讀者開路,撿去石頭,修築大道,把他們引到基督面前,這就是施洗約翰的使命,也是亦君的使命。
三、旅程的鬥志:摔角與拔河
堅持完成使命的是鬥志、信心。這幾乎是所有英雄具備的品質。没有這些品質,旅程必然中斷:没有下文没有戲。
亦君第一部小説《藏書票的祕密》(2001校園書房出版社)以奇幻小説結構詮釋舊約故事,就是非凡的「信心之旅」。她的丈夫陳正宏認為自己妻子這部作品是「尋寶者探險的豐收」,「尋訪上帝旳驚奇之旅」。在該書的推薦文裏,他説:「它是一個旅程,是創作者與上帝摔角與降服的記號,也是向著未知之地,用信心踏出的一個腳印」。該書2009年再版,改名《舊約會説話》。第一次出版,書名側重它奇幻小説的結構,第二次出版改書名,側重它詮釋舊約的功能。換句話説,教會的出版和讀者的口味,今天仍未能脫離側重功能性的觀念。同樣的作品,用不同的書名,你會選擇《藏書票的祕密》還是選擇《舊約會説話》?出版社巿場部選擇了後者,因為他們認為後者有助銷路。
《夜光》(2012年浸信會出版社),作者亦君用「冒險的旅程」比喻耶穌家譜裏五位女性所選擇的人生路。冒險本身就是一個旅程,而且是未知的旅程。旅途中不知道會遇到甚麼險灘、身處何種險境,甚至要冒身敗名裂之險、客死他鄉之險。而《夜光》的作者開始執筆之際,她也必然設想到所要冒的險。她説她要「與時間拔河」,有了前一部小説「與上帝摔角」的經驗,這部小説她已知道要「與時間拔河」。摔角與拔河!哇,都是費勁的角力,她還要迎接這樣的挑戰。她明知要歷盡身心俱疲、搜索枯腸、油盡燈枯、力不能勝的窘境,仍得懷著馬拉松賽跑的鬥志毅力,抽絲剝繭探究五位女性身處的歷史背景地理背景與心理景觀。這段冒險的旅程的確充滿許多「不確定」、「没把握」的因素。亦君跟她詮釋的女性一樣,踏上了「信心」的不歸路。
亦君筆下的人物:喇合、他瑪、路得、馬利亞,在她們生命的關鍵時刻,都具備這種馬拉松旅程埾忍不拔的鬥志和信心。
四、旅程的再出發:異象更新
亦君提問:「如何讓基督教信仰在自己的文化土壤裏生根?」她自己回答道:「當我們能以自己的語言文化創作,就是信仰的道種在我們的文化生根!」答案就是這麼簡單,現今的教會文化現象偏就不成氣候。
亦君提到新紀元思想、女性主義、同志運動,多年來持續播種,透過舞蹈、音樂、文學、電影、劇場、講座、專業書店等,今天終於收穫成果。在現今時代,各種思想、價值觀長時期用種種藝術形式宣揚他們的理念,一點一滴的播種在我們的土地上。我們看到它們的果子,卻不見地底下的壯闊景觀。
亦君説,基督徒現今所面對的正是文化的大地震,而這地震來自土壤的變化,這土壤卻不是基督教的文化土壤。原因是數代以來,這世界的藝術家、詩人、哲學家、作家種下了他們的文化種子,逐漸改變了我們所站立的土壤品質,而我們正在面對來自他們所撒下的猛烈旋風。教會和神學院長期以來,在文化藝術人才的培養上是否交了白卷呢?
(本文為2014年3月21日,回應程亦君《種一棵文化的樹》講座的演講稿)